楝朗和徐厌连同枵丝画是来寻物的,他们要寻的其中一个物件便是《齐谐》一书。已然不存世的,或找旧章,或补新篇。寻完或花几百年,无人知。然为何寻,已经是个传说。被人缝缝补补,原因也是众口不一,但这么做是对的便是了。
楝朗此行有一私事,找一谷名蝶恋。据说能见死去的人一面,反正无事,找找玩玩。
话说先前,那枵丝画倒在门边的地上就昏睡过去了,不过徐厌拿着一跟栓有许多小铃铛的绳子绑在枵丝画手上,她就像是被恶鬼附身了一般,直直的就起身,还对一切琐事都不过问。
《齐谐》者,长眠幽帘,是以蒙昧,触帘汇灵。
苙日一早,齐谐向枵丝画阐明此番目的。寻天下奇闻异事,然就为何要寻,如何幻化为妖怪,又为何要找她帮忙,却是只言片语,一个不愿道,一个不想问。那自所谓齐谐者是书,千年静默,不道在理。那枵丝画如今遭受这般,寻根究底为何,不问在理。且如今之势 ,倒是能猜出一二,当然说的是枵姑娘,那齐谐是明晓的,楝朗徐厌二人要寻之物定有那奇闻异事。
齐谐纸委托了枵丝画一人,虽说枵丝画跟他们是一路的。不过不找他们二人是有原因的,因为枵丝画才是开启梦幻大门的钥匙。不过这话没给枵丝画说就是了,因为楝朗、徐厌是知道的。
齐谐问枵丝画:“你不是要斩妖除魔吗?活了大半辈子了,除了我你还见过其他妖怪吗?不过相信我,以后你会遇到更多的。”
枵丝画回答:“好多问题——那么从今天起,我就是枵大侠!”
仅仅是一晚,枵丝画就回归正常,一问是三不知。
“哎,我说你们进来前能先打声招呼吗?行,又不听。”楝朗看看四周,又躺下身来,不过辗转一会儿便直起身,唤了徐厌商量后续安排。
触帘静默,走到徐厌跟前,凑近耳朵小声道:“徐兄,咱们也还得对后续安排,细作商量啊。”便做请状,和徐厌入那帘内议事。
虽是细微举动,那枵丝画也一眼瞥见二人。此时,不对是此前。枵丝画和齐谐一人一妖之间隔着的墙被推倒似的,那齐谐可休不住了,枵丝画欲进内共事。于是就敷衍的回答:“是,是,是。”这边不想听,那边是脑袋里蹦出来什么就说什么。那枵丝画眉间只是说着无可奈何的耐,不过却才与那齐谐对着一眼,枵丝画只慢得埋下头,两腮泛红,对不住一般。
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了。
楝朗打了个照面就走了,枵丝画抱着齐谐忙问道:“欸,你们哪去?”
那楝朗只装是没听见,好像真没听见,只是对了徐厌说道:“徐兄,明日午时,不见不散呐!”那徐厌低声应到,片刻后也继而离去。
“没意思。”枵丝画百无聊赖般踢着柱子,晃到门边探出半脚,倚着门框。却见着徐厌折回,“咳,咳。”两声,道:“你们要干什么,就没什么事吩咐我?”徐厌回复道:“七日后城门处碰头,这七天当放假了,随意。”他回了房内,拿了佩剑走了。
“好哇!”枵丝画踌躇房内,怒然道:“七日,哪去?又密谋何事,不让我参与?”随即跑出。
话说那齐谐两眼正闭,躬身坐着,倒是不明原因,飞走了?
出了晶晳楼,且不急待去追,立在楼前。左边巷道,卖东西的还不多,人嘛,也不多。一巷地去寻,无人。右边街道若是想远些,可以回那书院,随意瞧瞧,这时节穿个大黑袍子,慢悠悠散步似的,倒是瞧见了。
“欸。”枵丝画摇摇头双手背到背后,提着齐谐大步跨着,路过摊位便有时驻足,不过只是拂手碰了下。只消一会儿便到了徐厌身旁。
横跨一步凑近徐厌,道:“徐厌,你不知道怜香惜玉吗?我一人,孤苦无依,如今安排我这等差事,你也好道我一声能否回先前住处,又是否收拾行李。”
徐厌只答:“可以回可以收,不过我倒真以为这等子事,我不说你也能知晓,下次定当提前跟,不对,是定当奉告。”
枵丝画也不急着回去了,只说:“徐大人,这齐谐还麻烦您看上一看。”说着直将手中那熟睡之物伸向前又半侧身子,示意来接,徐厌也便呈了那物。
已而转了几个巷,那枵丝画道:“徐大人你真是要回书院。”徐厌答了嗯,枵丝画就鬼模鬼样的说到:“那如此——小的就先走了。”
枵丝画沿了原路返回,仍旧是春风得意样。
……
话说徐厌方行至城门,那手中之物竟变了轻重,方圆。下视一看,成了书,只是泪痕斑斑,看去稍用力便烂掉。徐厌寻思,离和枵丝画分开已有一会儿,回过头去怕也不会寻见,就加快步伐离去了。
约摸半个时辰过去,那枵丝画竟换了身装扮,当然还是女子装扮。初一看,绿色的,还换了发髻。手持团扇,亭亭玉立,弱柳扶风,不谙世事,颦笑含情。
可出了城就丢掉团扇,只见其四周顾了下,左右无人,将其插入一簇灌木嘴中。念念有词道:“实为不妥,实为不妥。”
因为徐厌会书院,自己快马加鞭就能赶上。枵丝画到时要看看,这两个人究竟要做些什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