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非有人事先猜到了他要趁机对赵绯下手,所以提前布置了这一切。
“青鹕...又是你...又是你...”
被缴了兵器,司徒麟看向青司郎。目如怒炎,切齿之恨,此刻已是不足以道。
青司郎避开他的视线。
“如此,便完了吗?”
总教头很是意犹未尽,一直在关注了赵绯那头的动静。他今日前来延兴门,可不是为了看这些个小辈们打打闹闹的。
青司郎像是在回答总教头的问题,也像是刻意地对身旁的人讲话。
“赵大人恐怕是为心魔所困,才会如此束手束脚,无法发挥全部之实力。若是有办法,能够重新激发起他的斗志。那么这场演武究竟孰胜孰负,还是未定之局。若是无有办法,那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大人落败。当下这种情况,全身而退是几无可能了,怕是要吃上不少皮肉之苦。”
说完这番话,他便审视着林雪奴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。
林雪奴听过了他的话后,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。
到底怎样才能重新激发赵绯的斗志?
城下,赵绯还在硬撑。三人发动一轮又一轮的猛攻,赵绯的那只胳膊前后合计中了三拳,伤得不轻。
不光是赵绯危在旦夕,后方也不乐观。
几番角力过后,后丁们开始体力不支。重盾阵自最外缘开始崩溃,自外而内一点一点地被蚕食着。
留给白色方阵的时候,当是不多了。
危急关头,林雪奴灵光一闪。
提起裙摆,她往城墙另一头跑去。
全然不顾及大家闺秀的仪态,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一面军鼓旁。使尽了浑身的力气,举起鼓槌。
依着记忆之中的旋律,那是郭蓉蓉曾经哼唱过几次的“北塞出阵曲”,林雪奴击鼓奏乐。
她身上没有太多力气,敲了几下已是大汗淋漓。可她咬牙坚持着,因为她知道这鼓声是赵绯唯一的希望。
“咚、咚、咚咚,咚、咚、咚咚...”
谁说救起溺水之人的,不能是一棵微不足道的蓬草?
谁又断言,划破冗长黑夜的定是朝阳与流星,而不能是区区一只萤火?
当北塞的战曲再次响起,赵绯周身的血液都止不住地沸腾了起来。
恩怨过往,爱恨情仇,尽数抛诸脑后。此时,军人求胜的本能战胜了一切。
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,他必要夺下胜利。
决心既定,赵绯的身手不再飘忽犹豫。
接连化解掉三兄弟的攻势,赵绯卷土重来,将其三人挨个击飞。
不等他三人从地上起来,赵绯飞身杀向后方。沿路拾起敌人丢掉的各类兵器,再利用这些兵器,加速消耗敌人。
十八般兵器,十八般武艺,赵绯样样不落,在敌人身上使了个遍。
木台前,十几名敌人架起人梯,跨过了瘸子等人防御。正要触碰旗帜,不想赵绯从他们身后杀来。
登上人梯,赵绯也上木台。几个回合过后,这些人都从木台上被踹飞了下去。
立于台上,赵绯俯视下方诸敌。在他的震慑之下,敌人不敢冒然再上前。
城上
“太厉害了!神了、神了!!!”牛犇对赵绯的表现是赞不绝口。
司徒麟见势不妙,冲他的副官大叫道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?!!!快给我拦住她!!!”
副官距离林雪奴不过十几步,见司徒麟当是真的急了,于是也不顾念他的安危,冲向林雪奴抢夺鼓槌。
素心拦了一下,想护住她家小姐,却被副官一把推倒在地上。
“素心!”林雪奴惊呼。
副官一把抓住鼓槌,试图从林雪奴手里将它抢走。
林雪奴当然不依,可她哪里有成年男子力气大,争了没两下,她连连踉跄,差点也被扯倒了。
这时,不知什么东西自城下极速飞来,笔直向二人去。
那速度实在太快,四大将、司徒麟等人都来不及反应。
“唰...噌!”
不明之物突然袭来,一下将林雪奴与副官给隔离了开,二人都不得以舍了鼓槌。
最后,那物刺入城墙半寸有余。
待众人回神,定睛去看。
竟是一柄木刀。
顺着木刀飞来的方向望城下望去,正是赵绯所立的木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