秉烛夜读,直至深夜。
当晚后半夜时分 寒松楼
夜枭几路堂主齐聚一室,共同商讨下一阶段的部署。
据赫连堂主与封堂主汇报,经此一役,夜枭内部的几只内鬼已全部捕获。
经过严刑审问,均已供认不讳。
几人供述道,近几个月来,冥蛇通过不同的门路找到他们,投其所好之余,进行威逼利诱,成功将几人策反。
他们当中,有任高职至副堂主的,也有才刚加入夜枭没多久的。
至于说冥蛇方面的情况,他们则知之甚少。
赵绯没说什么,让赫连万华按照夜枭的规矩对内鬼进行惩处。
几人听后,大呼饶命。
应了声“是”。赫连万华命人把几个内鬼带了下去。
等待他们的,必将是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的结局。
“看来,是老身错怪你喽?”鲁夫子抱着胳膊,来到了蓝堂主近前。
上次行动蓝堂主因故缺席,这次准时到了。
他比赵绯还要高上多半个头,鲁夫子仰头看他有些费劲。
面上覆着面具,蓝堂主行止言谈之间,自有风流雅韵。
轻笑着,蓝堂主回道:“金喙堂的副堂主居然是内鬼,我这个堂主确是难辞其咎。夫子也不算错怪。”
“老身就知道你心胸宽广。”鲁夫子也笑。
“枭首,下一步我等应是如何?”封堂主问向主位上的赵绯。
“确是。目前可用的线索,并不多。”赫连万华也道。
“嗨,要老身说,你们也就别穷思极虑的了。反正我等智虑有限,想也想不清楚。有我夜枭的军师大大在,难不成还怕没有法子将冥蛇那伙子败类给挖出来?”
众人闻言,皆望向蓝堂主。
他仍是轻笑,躬身向众人揖道:“夫子过誉了。不过,我倒的确对一处地点心存怀疑。若是能够查证一二,相信会有所收获。”
“蓝堂主请讲。”赵绯抬手请道。
直了身子,他念道:“铜雀楼。”
“铜雀楼?”
封堂主与赫连万华互看一眼,二人皆莫名。
铜雀楼与寒松楼近在咫尺,难不成敌人当真便是藏匿在了自家的眼皮子底下?
赵绯早也对铜雀楼起了些疑心,林雪奴就是在那里遇袭的。
几人商议的间隙,门廊作响,有最新的消息传来。
安插在沈氏的探子回报:“城中起火那日,一伙贼人闯入沈氏粮行郊外的一间大仓。一夜之间,竟将仓中存放的五十万担粮食全部搬光了。这些粮食本是冬季北方军需在沈氏的第一批采买,军中是落了定金的。若是丢失粮食的事传了出去,沈家怕是要遭大祸。二夫人得知此事后,急火攻心,当场昏厥过去。东家目前严令封锁消息,不准报官,更不准将此事外传。如有违背,家法伺候。”
众人闻言,皆是一惊。五十万担粮食,那是何其之多?竟将如此多的粮食在一夜之间彻底搬空,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历?
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遣散了探子,赫连万华很是忧虑地道:“近期真是怪事频发。若说沈氏粮仓被盗一事,与冥蛇毫不相关,那是万万说不通的。毕竟怎么会如此凑巧,贼人盗粮会刚好碰上城中起火。”
“就是说,哪有这么多个巧合?定是那伙子败类在从中搞鬼了。即便不是冥蛇的手笔,这伙人与冥蛇也绝脱不得干系!军师大大,你说对不对?”鲁夫子问蓝唐主道。
“的确,这些个拙劣的巧合凑到了一起,背后定是隐藏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。先是江南的林氏,再到长安的沈氏。看来,诚王、冥蛇似乎都铁了心思要打粮食的主意了。”
“别说别说,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!这么看,这次冥蛇重整旗鼓,是要辅佐诚王啊!”鲁夫子被蓝堂主的话点醒了。
同时,封堂主也想起一些近期的传闻来。
“我记得,前阵子城中盛传,沈氏的七姑娘与铜雀楼的花魁私交甚好。甚至有流言,说沈七姑娘倾心爱慕花魁过甚,已是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。对了,沈七姑娘似乎是你寒松楼的常客啊?”
“又是铜雀楼!军师大大神了!”鲁夫子抢话道。
面对夸奖,蓝堂主笑而不答,示意鲁夫子继续听下去。
“不错。前些时候还能时常见到七姑娘女扮男装,与众才子品鉴书画,近期倒是见得少了。”赫连万华回想道。
“通知各路堂口,秘查铜雀楼与沈氏。务必找出真相,缉拿贼人归案。”
“是!”众人拜道。